夏椿

还是算了

林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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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和咪总达成共识 一致搞痕鬼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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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本来嚣张的气焰瞬间只剩下了大张的嘴。

“怎么回事儿?”他的视线在辰鬼和无痕之间打了个转,等冷静下来仔细用他的脑瓜琢磨了琢磨,没回过味儿来。

“喏,”辰鬼朝着无痕的方向努了努嘴,无痕听到他前一句话就已经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本就沉浸在刚刚心意暴露的恐慌里,干脆头低着站在一边装路人。“比你贴心多了,寒导。”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身边人的后背,带着点玩味:“是吧。”

这时候只要笑着说一句“那可不”就能解决问题,不难,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接住的梗。

可惜对方不是哪个别人,是无痕。

多年的固有潜意识让他没法耍宝,只能僵硬地抬起头,在寒夜和辰鬼一个好奇一个玩味的目光下皱了皱眉头。两个人的视线逼得太紧了,让他喘不上气,这感觉似曾相识,往年毕业考的情景又跑马灯似的转起来,拥挤的人潮,喧哗的舞台,嘈杂的人群——

还有,台下错综复杂的眼神。

有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真的选错了路,又在老师这样对他说的时候感到不甘心。他喜欢揣摩角色和模仿的感受,又忌惮他人接触的视线,更多的时候他是演给自己看,一个人的独角戏最能释放天性。

并不擅长和他人交流,大多数时候隐藏内心。

这种感觉来的太强烈,以至于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大概是辰鬼给他的感觉太过舒服,两个多月久违的这份强烈焦灼和无地自容,突如其来的回马枪枪尖直指着他的咽喉,拿枪的还是那个救命的。他突然有点恐慌,可能这次经历只能短暂救他于不能毕业的水火,接下来的事会怎么发生他一点也没有把握。

“什……么”他在两个人的视线中找着空隙喘息,接不住的干脆打了马虎眼。

气氛明显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寒夜这点情商还是有的,他给辰鬼使了个眼色:“咋突然这么沉默啊,别是真的吧你俩。”

“去你的吧,跟你闹着玩呢还当真了。”辰鬼也感觉到不对劲,老老实实把一副皮面孔收起来,笑着冲寒夜骂道。

无痕僵着的脸这才稍微缓和了些,眉头还是微微皱着,让辰鬼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无痕上车前苦大仇深的面孔。这几个月他们变化都挺大的,尤其是无痕,性格比原来开朗了不少,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

说不明白刚才尴尬原因是假的,辰鬼早就有了某些预感,口说无凭没意义,刚才算是试探,这下心里有个三成把握,他那些方面也不是很了解,心里情绪迷迷糊糊,他觉得自己还是钢筋水泥,只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怎么说都还早。

可是也没时间给他俩日久生情了,电影就要杀青,等最后一枚带子录完,到公映的六个月之间,他俩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二次宣传期再过,他俩就真的成为了陌路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总之唱不了歌还是了然于胸,但他对Gemini的能力有把握,自己未来哪怕是坐穿他的小公寓等通告也不会太委屈。无痕不一样,他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演艺圈没那么好混,也并不适合他,话剧演员和幕后对他而言都来的更自在。

“你还能拍吗?我觉得真不行,你这骨折这么严重的……”寒夜还算有良心,却又发愁辰鬼这腿一瘸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拍完。

伤筋动骨一百天,乖乖,他们这剧组已经断了俩人的腿了,这要说出去以后那还有演员愿意过来,寒夜一张脸凶的要命,指不定媒体知道这事以后要怎么写他,他都能想象哪天热搜上说他剧组里演员的腿都是他亲手打断的情景了。

反正他黑料多,不怕被人再多编几个,唯一难办的就是辰鬼那个把他当亲儿子养的经纪人。想到这寒夜就觉得头疼,刚才光顾着拍戏忘了这么一码,这下怎么跟Gemini交代。

辰鬼还是敬业,替他把烦恼一下子清光:“没事,我能接着拍,忍忍就过去的事,到时候就说我不小心摔的,Gemini不知道。”

寒夜感动的快要流泪,无痕却突然又站出来。

“不行。”

寒夜和辰鬼同时转头看他,无痕状态缓了回来,更趋近于他们最近熟悉的那个,寒夜张了张嘴反驳的话还没出口,边上旁观了半天的小羽这才过来当和事佬。

“要不,改下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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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鬼成功在椅子上拍完了最后的戏码,电影中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幕早之前就已经搞定了,雨雨主动张罗着喷了彩带喊杀青,空旷片场里流动的空气都被他的大嗓门震得发抖,让辰鬼突然产生了雨雨可能是寒夜失散多年的亲儿子的想法。

他让神男和刻画抬上了保姆车,俩人一左一右送他去医院,片场毕竟资源有限,又没法做详查,他死扛着拍完已经是极限,再拖下去就要成为寒夜虐待演员的实锤,匆匆跟还在和小羽谈论剪辑问题的寒夜打了个招呼车就启动了。

司机是老司机,路上稳得一批。腿上的疼是暂且免不了的,车里小灯一关他的嘴角就垮了下来,顺便用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刻画心思细,帮他从后座拿了纸抽又抽了一张放他手里。

辰鬼接过来擦了擦,又被腿部的钝痛弄得龇牙咧嘴,只能低下扭曲的面容说:“谢谢。”

刻画帮他把包里的手机递给他:“没事,玩会儿手机转移下注意力。”

辰鬼听话地照做。

神男看辰鬼痛成那样不敢碰他,又不知道说点什么缓和车里有点沉默的气氛,脑袋往窗外探了探,等看到熟悉的街景时安慰他:“没事,就快到了,五分钟。”

事实证明远不止五分钟,他们片场可真不是一般的偏,和有正经骨科医院的市区隔了老远,辰鬼有点后悔轻易相信神男这个路痴的鬼话,本来做好心理准备的旅途突然被给予希望,又在等待中失去梦想,看着手机屏幕上时钟一点点增加的数字,他感觉腿好像更痛了。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拍了片子打了石膏又抬上病床,刻画和神男一人一个板凳捧着手机坐他床边轮流守着他,他们片场的工作人员习惯性日夜颠倒,今天还没什么别的工作,更像是给他俩放了个假。

辰鬼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后知后觉发现这场拍摄已经结束了,明天来守着他的可能就不再是片场的人,等他恢复好了出院也不是回到寒夜那边去了。

他的小公寓,他想,久违的地方,不知道这三个月Gemini有没有找人帮忙打扫一下,要是落了灰又要成他自己的工作,他真不擅长这个。说到回家,无痕大概是要回学校去了,他今天只是草草地和他告个别,却没意识到可能他俩是最后一次在片场见面。辰鬼下意识敲了敲自己脑袋,估计是傻了,明天肯定有来探病的,一顿折腾以后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不赶紧睡觉第二天哪有精神应付来看望他的。

他这说法有点奇怪,不过他还是倾向于安安静静养病,来人太多只会打扰他睡觉,他只想好好睡觉。

“神……”他冲床头神男看过去,话刚说一半就看到对方正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于是只能把头转向另一边正在看电视剧的刻画,“刻画,帮我递下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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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水辰鬼钻进被窝,枕头边屏幕亮了下是Gemini的微信消息,内容是“这几天好好休息”,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他骨折的事,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也是难为同为病号的Gemini了。

为了防止Gemini再念叨他他没回对方的微信,干脆拉了被子睡觉,然后第二天果然被来探望的几个人吵醒了。

小羽寒夜雨雨都来了,据说本来对门已经快要康复的纵情也想过来的,但是被同行的荡浪又强行摁回去了。

寒夜的礼物又俗又没新意,包了个好大的花束给他捧进屋里,一时间屋里充满了花粉的香气,坐窗边的刻画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相比起来雨雨就比较讲究,维生素ABCD还有钙片,满满当当塞了一箱给他拎过来。无痕跟在后面,拎着一篮子水果和一大袋子黑芝麻糊。

辰鬼老泪纵横,连带着起床气都烟消云散。果然还是无痕懂他。

寒夜的探望敷衍至极,唯一良心的就是说让他可劲儿造,医药费剧组给报销,和辰鬼聊了还没几句话就深情地握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宝贝儿我先走了,连同带走了两个小员工。于是更让辰鬼心碎的一幕发生了,除了进门跟他了打招呼以外的毫无表示雨雨在看到寒夜要走后才匆匆向他表示问候,随后扬长而去。

最后剩下的只有无痕。

无痕帮他把寒夜放在辰鬼床头快要把他熏窒息的花束放进角落里,又把雨雨带来的补品一个个拿出来按顺序摆在床头,最后在辰鬼充满希冀的眼神里问道:“要吃草莓吗?”

辰鬼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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